父亲节

父亲节的思念

发布时间:2019-1-16 14:42:11   点击数:

我家住在南口,父亲在机车车辆厂工作。听老妈说,父亲年轻时很苦。十几岁时,他的父亲(我的爷爷)患矽肺去世了,当时,父亲正在南口扶轮学校读书,家中还有10岁左右的叔叔和姑姑。失去了顶梁柱,全家生活无以为继。父亲因此终止学业,过早地挑起了养家糊口的生活重担。父亲成家后,父母先后养育了我们5个子女,六十年代初,奶奶不慎摔倒,造成股骨颈骨折又不愿手术,生活起居一直在床上。父母亲为奶奶端茶递饭、洗漱擦身、处理大小便等,从没有表现出厌烦,他们孝敬长辈的一言一行无声地感染着我们。有时玩性正浓,奶奶有事情要我们帮助,我们从不拖延,干完事情再接着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一家人体贴入微的侍奉奶奶。日子过得平平静静。这样的生活持续了7年,直到奶奶过世。

父亲工作的单位,它的前身是由铁路先驱詹天佑先生创办的中国第一个国有铁路工厂。那是年京张铁路第一段工程(丰台至南口段)接近完工时,以詹天佑为首的工程技术人员为适应铁路维护的需要,决定在沿线建立装修机车、客车、货车的工厂,认为厂址设在南口较为适宜,当时命名为京张制造厂。随着铁路的发展和业务需要,几经更名。工厂成立至今已经有年历史了。父亲在机车车辆厂担任生产科总调度,在这个位置上一干就是几十年。那是在计划经济的年代。面对一座有着七、八千工人,几十个生产制造车间、多条生产工序的大厂,每天面对繁琐的数字,父亲都需要了如指掌。父亲每天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听汇报,而是凭着自己的两条腿、亲临生产第一线,每天穿梭在机器轰鸣的各个生产车间。了解生产进度和产品完成情况。严寒酷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诺大的厂区,父亲以步代车,如果细算下来,也算走完长征路了。那时,没有现代化的办公设备,一支笔,一本生产情况统计表,办公桌上的一把算盘,就是父亲办公的全部家当。加班加点,父亲习以为常,我们也司空见惯。从我们记事起,经常是父亲晚上吃完饭,还要回到科里继续跟数字打交道。我们写完作业该睡觉了,也没见到他的身影。父亲热爱他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奉献了全部的心血和汗水。几乎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那些年,每周仅有一天的休息,父亲也经常去工厂加班,没有加班津贴,没有补休,完全是他自觉自愿。父亲的敬业精神在全厂是出了名的。上至厂长、下至员工,对他都十分尊重。令父亲欣慰的是,子女们的学习从没让他操过心。我们的一张张奖状、一本本成绩册,就是对辛劳的父亲最好的报答。

然而,有一件事情,至今令我无法原谅自己。那是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全国人民都要缩减粮食定额,粮食配给靠工种、靠年龄,每人每月二十几斤粮食,副食全没有、蛋奶需特批。父亲由于繁重的工作和严重的营养不良,导致面部和下肢浮肿,血色素很低。他在胃里空空、无营养补充的状态下工作,是怎样一种无奈,又是怎样一种意志支撑!由于食品匮乏,根据父亲的情况,医院给开出了购买几斤黄豆粉的证明,用植物蛋白提高人体的血红蛋白。那时,患营养不良的人太多,能吃到黄豆面窝头比吃掺着野草的窝头不知美味多少倍。在那吃不饱饭、肚子里没有油水的年代,不满10岁的我,也许是饥饿难奈,也许是馋虫作祟,几次偷偷掰半个留给父亲的黄豆面窝头吃,记得当妈妈发现时,只埋怨了一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50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这句话,仿佛看到爸爸拖着沉重无力的双腿,依然在拼命工作的身影。我羞愧难当、我无地自容,它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结束了三年自然灾害带给华夏大地的深重灾难,虽然副食品依旧短缺,虽然人们的生活水准仍然不高,但毕竟能吃饱饭了。父亲的血色素逐渐上升,但落下了慢性胃病的痼疾。仍然一如既往地走遍工厂上下,调查了解生产情况,做好厂长的参谋和助手。

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文化大革命,把国家逐步建立起来的生产秩序、生活秩序、工作秩统统打乱。在这场混乱中,父亲这位踏实本分、宽厚温和、兢兢业业、爱厂如家的老同志,也难逃厄运。被工厂的造反派以有历史问题这一莫须有的罪名,关押在工厂,劳动改造、交代问题,不准回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性的丑恶,在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年代,暴露无遗。昨天见了父亲的面,还点头哈腰,“李师傅,李科长”,今天对面就怒目圆睁,仿佛和他有杀父之仇。一年多来,父亲的一日三餐全靠妹妹送到工厂门卫,再转给父亲。在那人妖颠倒、是非混淆、帽子满天飞的年代,父亲被繁重的劳动、无端的中伤、愤懑的内心、与亲人分离的思念等压力折磨着。当时又正值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和哥哥一块儿被分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一个家就这样被四分五裂。家中5个孩子,我们两个大的去东北,三个弟弟妹妹在家里,最小的弟弟才5岁,爸爸又失去人身自由。妈妈的心在滴血。当运送我们去东北兵团的汽车即将驶离学校时,我特别想念爸爸,期望能够看到他。突然看到在送别的人群中,出现了爸爸的身影,周围一定还有看管他的造反派。顿时,站在车上的我不顾一切放声大哭,虽然周围的同学都在哭,他们哭是舍不得离开爹妈,没有谁知道我哭的缘由。只见站在车下的父亲,老泪纵横,半年多没有见到他,竟被折磨得这样苍老了。在乱哄哄的送别人群中,我和爸爸流着泪都在大声嘱咐对方,虽然听不到说什么,但我们心灵相通,“好好活着,我们一定会见面的!”在后来和爸爸的通信中,我问及送别一事,爸爸说,是我争取的!

(图片来自网络)

七十年代初,由于恶劣的工作、生活环境和无端的罪名,父亲的胃病加重,导致胃大面积溃疡、胃出血,血色素只有6.3克,人虚弱的都站不住。这时造反派才同意外出就医。经过手术,胃被切除了3/5,还输了毫升血。医院地下室陪护父亲、一路跌跌撞撞到血站取血,全靠我那坚强的母亲一个人独立面对。直到父亲出院,妈妈才写信轻描淡写地告诉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儿女。我们为不能亲自到床前侍奉父亲而不安,又为能有这样坚强恩爱的父母而欣慰。文革后期,一纸宣布父亲没有历史问题的告示又恢复了他的总调度工作。而这场惨无人道的革命,父亲失去了大部分胃组织。当我们问他对一年多失去自由应该如何申诉时,他平淡地说,我还活着就知足了!他不向组织讲条件,不消极、不抱怨,依然满怀热情投入工作,直到68岁才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

父亲是个闲不住的人。深感几十年照顾家庭太少了,为了弥补这一欠缺,退休回归到家庭生活后,自愿承担起家中采购、接送第三代等任务,这样也能分担些母亲的辛劳。有父母的家就有爱、就有温情。家是孩子们幸福的港湾。在子女们眼中,似乎父亲无所不能。谁有需要,他都义不容辞。记得妹妹的孩子不上幼儿园时,就到姥爷家。姥爷和小外孙下跳棋,聪明的小外孙见自己盘盘赢,有点儿对不住姥爷,为了让姥爷也能赢几盘棋,使出了让自己走错棋的怪招。看来,小孩子也懂得感恩。我刚刚工作那几年,单位离家较远,每天要早点儿出门坐公交车。父亲为了让我多睡会儿,早早起了床,给我倒好洗脸水,连牙膏都挤好,午饭装好,送我到车站。现在每每想到这些,我觉得做父亲的女儿好幸福!大善无言、至爱无声!父亲,您总是用最平淡最朴素方式表达您的爱,您的爱足以让做女儿的我受用一生。

(图片来自网络)

父亲不会做饭,我们笑他,只会蒸白薯。退休后,看到家里包饺子,他又搭不上手,就主动承包煮饺子这个活儿。按照我们教他的方法,每一锅煮30个饺子,还要点两次水,父亲严格操作规程,亦如他曾经的工作态度。父亲和数字打交道几十年了,回到家里依然对它情有独钟,订了个小账本,无论买什么东西都记个流水账。元角分、记得清清楚楚。我们经常嘲笑他,又记小账啦,是亏是盈啊?是不是在工厂统计还没做够呀?父亲就这样成了家里的大内总管。父亲还特别节俭,铅笔剩个头儿、毛巾破成了洞,都舍不得扔掉,有时还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的缝补袜子。润物细无声。我至今都以父亲为榜样。在单位,将使用过的办公用纸背面装订好,不仅自己用,还发给年轻人,他们很乐意接受。笑称:传统,我回答:传承。家中小孩涂鸦,我也嘱咐他,纸要两面用,不能浪费。父亲不仅对家事事必躬亲,对国内外大事也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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