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我父亲是一名军人，曾在原中国人民解放军坦克四师这支装甲劲旅服役六年，对老部队有很深的感情。父亲多年来的一个夙愿是回龙山营房看看，年2月初我陪父亲故地重游，终于实现了这个愿望。返程后我就想写点东西，以文字的方式记录父亲的军旅生涯。年2月18日，我在个人 　　龙山兵营原来的一排排红砖营房仅剩残垣断壁，个别地方还能看出原来营房的基础轮廓。整个营区没有了当年的生龙活虎、金戈铁马、战车隆隆。我父亲原来的通信营营房已经倒塌，在原通信营营房前面建了个三层通信楼。

师部大院西南角的火线桥已经粉刷一新，沿火线桥右转到达师直通讯营旧址，平房和原来的饭堂都没有了，北面的师家属院已经看不到了，正北是田家街村，偏西北是解放村。原师部大楼门前的小湖扩大为人工湖；师部大院西南角的大杨树还在，办公楼接防部队进行装饰粉刷，院子里有了一点兵气儿。高炮营所在位置一马平川，火线小学校、洗澡堂那边只有一根大烟筒还有几间破旧的房子；师部前面的训练场还有一些现在驻防部队使用的训练器械；万通药业建在原工兵营那一块地；西面山头上观察哨原址啥也没有了；西北的靶场没有过去看，当年都是用石头垒起来，上面盖上厚厚的土层（因为子弹直接打在石头上可能危及报靶沟里面的人员的安全）。医院对面有座工字房现在没有了，那是当年工化连连部和一、二排所居住的营房；龙山地标水塔，仍然矗立在海拔米的制高点坚守“龙山阵地”，向来访老兵诉说着龙山的沧桑岁月。

原来卫生科的锅炉房后面的矮烟囱以及旁边那棵大杨树还在，只是全都是看上去破破烂烂。坦克十五团的红砖营房仅见一座还有四壁，大部分倒塌，营区后布满了杂草，完全没有部队营区整齐划一的景象.

营区门口的接待室向一座被炮火轰炸过的工事，门窗全无。营区南北的二龙大队、解放大队仍在，沈后三分部库算是在龙山驻扎时间最长的一支部队。

　参观龙山基地以后，我们去这支铁骑雄师现在的驻地参观，驻防部队派一位连长到城外接我们，见面一个军礼让父亲非常感动。我们驱车来到该部大院门口停下，参观历史浮雕宣传栏，我详细看了上面的文字，了解这支部队的历史。

　　在新中国装甲兵历史上，坦克四师无疑是浓重的一笔，她凝结着几代中国革命军人的辛勤汗水，一直是驻扎在我国东北地区的一支重要的作战部队。关于坦克四师的历史沿革，有一个争议就是谁先撰写的问题。从法律意义上讲，一个单位的沿革是一个客观的历史过程，不存在谁先写谁后写的问题；有关当事人根据自己的回忆叙述做文字记载，不违反相关法律规定；对于历史事实的记录（例如中华人民共和国于年成立）并不侵犯他人著作权。至于写这类文章是否需要原单位批准的问题，因原坦克四师建制已撤销，不存在批准问题。我们不是军方撰写《师史》，作为对这段历史有情怀的人来说，自己撰写文章不需要谁来批准。至于保密问题，相关信息即便当时是保密的，那么根据《保密法》的规定也因超过最长保密期限而自动解密，信息网络上均已披露。本文引用的关于坦克四师历史沿革的时间节点及历史事件，均引自百度百科。

根据该部历史浮雕宣传栏上的文字记载，结合百度百科“东北坦克大队”、“董来扶”、“装甲四师”等内容，对坦克四师的历史梳理如下。

年8月15日，日本天皇颁布终战诏书，宣布无条件投降。昭和天皇的“鹤音”遍布亚太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驻南泥湾的八路军炮兵学校里接到中央军委命令，派人到东北战场收缴日军坦克，建立特种兵部队。接受任务以后他们艰难跋涉穿越封锁线，直到年11月才到达沈阳与先遣人员汇合。后在日军“坦克修理厂”发现有几辆日军坦克，但厂区当时被国民党地下武装控制。我八路军干部化妆混进去，弄出两辆正在修理的坦克，这两辆日式坦克后来被命名为号和号。国共内战爆发后，国军占领了山海关至锦州一线，上述人员接到命令转移两辆坦克和后来收集的装甲车，但车队行驶到沈阳市郊一个村子休息时，叛徒破坏了号坦克和一辆装甲车。因此，我军战士驾着那辆号坦克，到达了当时的炮兵司令部驻地马家湾子。解放军第一支坦克部队“东北野战军特纵坦克大队”在沈阳马家湾子成立，全队共有30人但只有一辆坦克，就是那辆号。孙三（后来晋升为坦克三师师长）为坦克大队大队长，高克为副大队长。孙三,黑龙江宁安人,年生，年参加抗联，同年和许光达等一起被党派到苏联学习坦克等军事技术，年回国。孙三将军是我军装甲兵史上最为重要的人物之一。他为我军装甲兵部队的组建、发展和建设,作出了重大的贡献（年9月5日于北京逝世）。

年10月10日晚，辽沈战役在锦州外围战打响，“东野特纵坦克大队”战士董来扶（年于坦克一师副参谋长岗位上离休）驾驶号坦克参加锦州战役，打下好几个敌人碉堡，摧毁了国军两个加强营防守的师指挥所，为部队进攻扫清了障碍，立了战功。

关于“东野特纵坦克大队”及那辆号坦克，现在有多个单位都将其编入自己的历史沿革中，这也成为一个有争议的话题。实际上，没有必要争论这个，“东野特纵坦克大队”就是新中国装甲部队的种子，后来扩编为“东野战车团”。

辽沈战役胜利后，年11月4日战车团进驻沈阳，并奉东野炮司的命令，对俘获的国民党东北装甲团（驻沈阳）、战车三团一营（欠一个连）两个坦克连、一个汽车排人，各型坦克21辆，装甲车辆，汽车20辆进行改编，由于装备、人员增加，军委决定以“东野战车团”为基础，抽调二线兵团独立第二团人、大连汽车学校人、东北军政大学人，共计干部、战士人，增建装甲团和装甲教导团，于11月3日，在沈阳市铁西区成立了装甲团和教导团。

年4月18日，中央军委颁发特种兵部队番号，“东野战车团”改称“第四野战军战车师”。年5月，中央军委命令战车师番号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战车第一师，以战车指挥所与大连汽车学校机关合并为战车一师师部，直属军委总参谋部领导。所辖战车团、装甲团、教导团依次改称战车第四、五、六团。为加强第一野战军机动作战能力，年7月28日，中央军委决定第四野战军战车一师第五团一个多营人和装甲车45辆调归一野指挥，参加了解放大西北的战斗。接受作战任务后，战车五团立即组织履带行军，日夜兼程向兰州挺进，参加兰州战役和追歼河西走廊的国民党军的战斗任务。战车五团在历时82天的大西北进军中行程四千三百九十一公里，战功卓著。同年12月战车五团在迪化市（乌鲁木齐）召开庆功大会，王震司令员亲自参加并授予战车五团“开路先锋”锦旗一面，表彰该团指战员率先开进新疆的历史功绩。

年12月14日，战车第一师奉命经山海关进关参加平津战役，辖装甲二连、三连30辆装甲车、汽车连40辆汽车，以连为单位，分别配属给步兵一纵（第三十八军）、二纵（第三十九军）、七纵（第四十四军）、八纵（第四十五军）、九纵（第四十六军），有力地支援了步兵的战斗。董来扶驾着号“老头坦克”参加了攻打天津等战斗，攻克自来水公司和金汤桥，为“金汤桥”会师立下战功。天津战役中坦克被授予“功臣号”荣誉称号，还参加了开国大典阅兵式，行进在坦克方队最前面。

年8月31日，根据中央军委电令，东野战车第一师师直单位及所属战车第一团与战车第七团、河北省军区警备第一团等单位整编为坦克第一旅；年11月，又改称坦克第一师。根据百度百科记载，年11月8日，中央军委命令，以西北军区独立第一师和坦克一、二师调来的部分干部和坦克乘员为基础，从各大军区、野战军、坦克学校抽调部分连队和人员，在吉林四平组建坦克三师，孙三任师长。

　　在战争中，根据形势变化逐步扩编、整编。 期间，坦克第一师第一、二团，坦克第二师第三团及坦克第二十六师第五十三团作为第一批坦克部队开赴朝鲜前线，由中国人民 装甲兵指挥所指挥。当时虽然有上述建制，实际上坦克数量并不多。 结束后，上述装甲部队回国，其中部分隶属沈装。

同时，朝鲜战场上撤下来的三十八军第一一三师进驻吉林通化龙山布防。这里为什么提到一一三师驻防龙山呢？因为龙山就是后来的坦克四师驻地。根据坦克四师原师长马履田伯伯在《就“火线学校群”说火线学校》一文中回忆，当时一一三师从朝鲜战场下来，部队没有营房且随时准备再次开赴朝鲜，上级让一一三师在梅河口以西海龙县的旱地里择地动工建营房。最终选址是当时的第一一三师师长刘海清（年参加红军，离休前是乌鲁木齐军区司令员）坐上苏联产的嘎斯69吉普车，在后来建水塔的地方下车方便，才发现此风水宝地，确定为营址。传说中的“师长一泼尿，就尿出一个大营房”，可能就是来源于此，有兴趣的可以找来马师长的文章读一读。我爸他们战友都说，这里是亚洲第二大营房。据说亚洲第一大营房在俄罗斯远东地区，也有说是在印度的，这也成为没有定论的历史。

　　龙山，地处梅河口市西南三十三公里龙山火车站，我在这里没看到山，也没看到龙，南北两侧是两个村庄（二龙和解放）,距离山城镇仅有几公里。其实这里原来没有火车站，是建营房时从西边三公里以外的二龙山移过来的，四师老兵都叫这里“龙山”，当地百姓也叫这里“龙山部队”。这个营房的真实地理名称是“吉林省海龙县五里堡新村”。所谓“西工地”、“东工地”是相对于山城镇而言，建营房时镇东边一个工地（炮团、坦克团），西边一个工地，师部和三个步兵团。

当时由于工期紧张，大部分营房四框用的是红砖，墙体用的是砖坯子，只有“火线小学”的校舍是全红砖结构。这里又不得不提及“火线小学”、“火线桥”。根据马履田师长的回忆文章记载，因为当时一一三师随时准备再次入朝作战，所以师长刘海清整天把“不下火线”挂在嘴上。于是就根据师长的口头禅建了“火线桥”、“火线小学”，据说他还想把火车站改成“火线站”，铁路部门不听他的后来作罢。可是这个“火线小学”他却很重视，关系到上千官兵的安定和下一代的教育问题，他不惜血本，全师的房子都是砖房角，土坯墙，唯有这火线小学全是砖墙，有专门的供暖设备，校址在高坡上，地不潮湿，冬暖夏凉，和澡堂建在一起是全师唯一使用暖气的单位。后来，“火线小学”改称“火线学校”，成为当地最好的学校，县城的孩子都送到这个学校读书。如今，在“火线学校”读过书的大院子弟都应该熟悉这个名字。到年，一一三师才在小礼堂前建了一个三层楼的办公楼，就是后来的坦克四师师部大楼。“文革”初期，一一三师因违规建这栋办公楼，军区机关让四师党委检讨并追查当事人的责任。

年2月15日，军委电令（作80号）：“奉毛主席党中央命令，为了更好的保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和加强战备，决定三十八军移防，拱卫京冀；所有部队3月8日前到达指定地区；农场、幼儿园、在地方工作的家属一律随部队调走，不留尾巴。对移防地点、任务、对下、对外要绝对保密”。同年2月16日零时15分沈阳军区转来军委电文，随即全师动员，几天时间部队人员和所有装备全部登车开拔，龙山营房一夜之间空空荡荡。

据说（没有得到考证），一一三师移防期间，营区东侧仓库还着了一场大火。王牌军就是有样，临走前整理营房，打扫卫生，将烧炕取暖的煤堆好，引火柴劈好成捆，每个炉子前放一捆柴，一盒火柴，营区墙上贴满了欢迎和祝福的标语，连接防部队做第一顿饭的米，菜都给放在锅台上，而且是大米（当时吃大米饭是一种奢望和享受）。临走时每个伙房都留下了足够一个连队吃三天的给养，每个营房走廊的火笼旁边都给留一垛木柈子，上面盖一张报纸，上面同样放一盒火柴。由于走的太急，接防部队还没进驻，哨兵又少，在那饥饿的年头附近的老百姓发现了秘密，纷纷拿走了过年才能吃到的粮菜。

　　就这样，上面所说的因为违规建师部大楼的责任问题也就不了了之。

　　上个世纪60年代中后期，中苏交恶，核战争的阴云密布在中国上空。在中国成功研制原子弹、氢弹之后，苏联中国问题专家在一份研究报告里称：“中国非但毫不畏惧苏联的兵威，甚至还有可能先发制人”。年，前苏联开始在以往没有驻军的中苏、中蒙边界陈兵布阵并陆续增兵，到年10月，在边境集结五十四个师计万军队，并配备了包括核导弹在内的大量先进武器。对此，毛主席早就确定了同时反对美国和苏联两个霸权主义，并准备对付“四面八方”（包括日本、印度等国威胁）的战略方针，提出在反对美帝国主义的同时“坚决反对以苏共领导集团为中心的现代修正主义”的口号（参见《人民日报》年5月15日），并向全国发出“要准备打仗”的号召。据军史专家姚小巍叔叔介绍，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中央军委决定，将坦克分散使用改为集中使用的原则，全军新组建十个坦克师(四师至十三师)，这样使之成为陆军的重要的突击力量；全军共有13个坦克师，76年又进行了调整，各野战军都又配属了一个军属坦克团。将北京军区的坦克九师和武汉军区的坦克十三师撤编，所属坦坦团分到各野战军；以坦克九师师部组建了北京军区装甲兵坦克乘员基地，坦克十三师师部从河南平顶山移防大连湾组建沈阳军区装甲兵坦克乘员基地。年9月21日，中央军委批准成立坦克第四师、坦克第五师。

年3月，苏联军队几次对黑龙江省乌苏里江主航道中心线中国一侧的珍宝岛实施武装入侵，中国边防部队被迫进行自卫反击，珍宝岛战役爆发。当时都传说苏军的装甲集群十五天就能攻击到长城脚下。战争形势加速了组建坦克四师、坦克五师的进程。随即（当年3月），来自沈阳军区装甲兵部机关和军区七个师级单位以及十六、三十九、六十四军组成的师机关和直属队到达龙山，接管原一一三师营房。

　　当时营区长时间没有大部队驻守，就像今天一样，营区已经杂草丛生，蒿草超过人高。第一一三师官兵移防以前留给后续战友的“柈子垛”还在，盖在“柈子垛”上面的报纸灰尘已经埋没了火柴盒，火柴头都已经粉掉。因保密原因，迷惑外军侦查，一一三师两台大功率电台仍然留在龙山，继续滴滴答答。先遣人员迅速清理营区，打扫营房，准备迎接一支铁骑雄师进驻龙山基地。

年4月1日在吉林海龙县五里堡新村正式成立坦克第四师，政委李欣、师长汪明德，副师长扬声远、副师长李明友（第二任师长）、副政委宋轩、政治部主任陆振华，参谋长王清秀等七人组成师党委。后来师机关首长又有调整。同日，坦克第五师在辽宁阜新宣布组建，师直属队由陆军第四十军、六十四军抽调人员组建，下辖原第四十军坦克自行火炮第三二三团、三二四团、三二五团和步兵第一九一师坦克自行火炮第三九六团。

坦克四师建制辖坦克自行火炮二三七团（原陆军第十六军第三十二师坦克自行火炮二三七团）、二五二团（原陆军第十六军第四十六师坦克自行火炮二五二团）、二五三团（原陆军第十六军第四十七师坦克自行火炮二五三团）、三九七团（陆军第六十四军第一九二师坦克自行火炮三九七团），这些都是经过战火洗礼的英雄部队。师直属队下辖高炮连、通信连、运输连、修理连、警卫侦察连、工化连、储备库。其中二三七、二五二、二五三、三九七团每个团辖一个坦克营（三个连）、一个自行火炮营（三个连）及指挥连、修理连。全团人，中型坦克24辆（每连7辆，营指挥车1辆、团指挥车2辆），76自行火炮16辆（每连5辆、营指挥车1辆）。

年8月，以师高炮连为基础，从坦克三师（年8月25日坦克三师高炮团解除丹东防空任务返回四平归建）抽调人组建师直高炮营，辖四个连。

年8月19日，坦克自行火炮二三七、二五二、二五三、三九七团依次改称坦克第十三团（驻山城镇）、十四团（驻蛟河）、十五团（驻龙山）、十六团（驻通化）。

年10月18日，当天刚刚归建的工化连奔波一天刚刚睡下，因旅途劳顿没有安排该连队当晚站哨，但他们没有忘记军人的特定习惯，大小背包带缠绕整齐放在右脚边，胶鞋鞋尖朝外放在头下位子，挎包、衣帽各就各位，防止万一出现紧急情况。时间刚过午夜，龙山营区突然哨声大作，全师紧急集合。最令新兵胆怯的号声像晴空里的一道响雷，一遍又一遍在整个营区回荡，生怕遗落每个角落里的每个士兵。全师官兵列队，等待着兵头将尾一声号令，原来是林副统帅的“一号通令”，全军紧急疏散。随即部队成建制在黑夜中急行军，狭窄的山路异常拥挤，汽车、坦克像比赛似的轰鸣；有时给首长让路，有时让车队先行，迂回进山。当部队离开营房后，附近的农民以为又像年一一三师紧急移防，于是拿着大筐、口袋向各连队伙房涌来，寻找连队给后续部队留下的大米、白面、猪肉、粉条。留守部队执勤哨兵反复劝说，说明这次不是移防而是执行任务，老百姓才陆续回去。最后核战争并没有打起来，折腾得部队在山里住了几个月“猫耳洞”。据军史专家姚小巍叔叔介绍，“一号通令”实际上并不是林彪下的，而是当时副总长闫仲川和几个参谋根据林副统帅的战备指示弄了个“一号通令”，编号连总长黄永胜都不知情。

年11月，以师通信连、运输连为基础组建师直通信营和运输营，我父亲就是这个时间应征入伍。新兵连后被分配坦克四师直属队，在三二六九部队第六十九分队有线连三排七班任班长。当时排长王学文，辽宁省盖县人。

我爸他们连队养了一条大黄狗特别乖，凡是穿军装的人经过，大黄狗一律不叫；碰到地方来探亲的家属，大黄狗就狂吠。后来工化连的战士把大黄狗给弄死了，有线连好多战士都流泪了，因此两个连队打了起来。最终领导出面，给有线连全体官兵道歉。

由于国家整体经济条件不好，部队都是自己搞生产，每个连队都有菜地，还要养猪。有的连队跟地方关系处的好，经常帮助老百姓割稻子、挑水、扫院子，就跟地方生产队要一块菜地，反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战士们的辛勤劳动很快在这东北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连队的餐桌逐渐丰富起来，干部战士情绪高涨，施工训练任务完成得好，大家都很开心。那个时候的军人很纯洁，一心朴实的好好干革命。我爸带的一名四川籍战士，别人休息他从来不歇着，扫地、喂猪、浇菜地，还帮战友洗衣服，满连队的找活儿干。甚至最后都要盯住他、阻止他，因为怕他累坏了。有的南方兵以水为净，部队逢年过节包饺子，他脸盆、饭盆用一个，也是一大“特色”，当然后来得到纠正。每到春节，我爸他们班配合炊事班杀猪，连长会给予表彰，就是全班可以多蹭一顿猪肉炖粉条。

为了改善伙食，连队开展要自己种粮种菜，充分发扬了我军艰苦奋斗的光荣传统，也锻炼了干部战士应对各种复杂艰苦环境的经验和能力。

我父亲所在连队司务长经常周末组织大家下河捞鱼摸虾、采蘑菇改善生活。其间，还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看到一位叔叔回忆“小马列”看菜地的故事（见注释），经询问我爸爸，确有其事，原汁原味的展现如下。

某连营房后身不远是一个叫田家街的村子，村子生产队的地与连队开垦的菜地犬牙交错。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每逢秋天到了，老百姓对生产队里的庄稼视为绝对公有，对子弟兵开垦的庄稼却不以为然。常常是顺手牵羊，甚至是明拿抢收，视同自家所种。

　　为看护好大家辛勤种植的菜地不受损失，连队干部极为头痛。部队装备的真刀真枪不能用，特色的思想政治工作无作用，培训演练的战术技术不适用，平时锻炼的强劲体魄没法用。特别是对一些游走在田间年轻的女社员，更是束手无策。她们常常与看护菜地的战士闹出一些很尴尬的事来。由此，每年看护菜地的工作，成了连队最重要、政策性最强的一项任务。有一年的秋天，几经推荐选拔，连队确定学习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有“小马列”之称的大连籍战士田某某担当菜地看护员工作。

　　这天，小马列正在连队地里巡视，远远的看到，一小片兰格衫在凸凹不平的菜地时隐时现。当小马列逐渐接近目标时，兰格衫采用了惯用的战术，蹲在了一堆长势较高的豆秧下，装摆出一个动作。以往当看护员的战士遇到这种情况下，都选择自行离开。可这一次，小马列却大声地叫起来。

　　小马列：“干嘛呢？我看到你了？快起来吧！”一连声的叫着，如同在操场上喊口号。

　　兰格衫：“没干什么。”慢慢的站了起来，手里提着装满摘下豆荚的袋子。

　　小马列：“走，跟我到连部走一趟。”语气很坚定。

　　兰格衫：“小哥哥，我.......”

　　小马列：“得，得，叫叔叔。”

　　（下面最经典、最智慧的对话开始了）

　　兰格衫：“叫啥叔叔哇，我都十八了。”兰格衫嗲声嗲气，还不无暧昧的做着扭捏姿态。

　　小马列：“十八了还偷豆子。”

　　兰格衫：“这豆地不方便，那边有片高粱地。”说着，用媚眼示意旁边的高粱地。

　　小马列：“哪高粱地也是我看的。”

　　兰格衫：“你咋这样傻呢？”

　　小马列：“傻，傻把你抓住了。”

　　兰格衫无言，无奈的跟着小马列向连部走去。

　　至此，“傻，傻把你抓住了。”这段经典台词似的对话以及“小马列”这个具体的人物，在连队流传了好些年。

另外，为了继续搞基础建设，师里还决定在营区东南部搞一个砖厂，由各单位轮流生产。现在砖厂的位置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当初的模样。

　　龙山营区就是这样，每天清晨，嘹亮的军号声都会在同时从不同的营区响起，出操、训练、生产、拉练，口号声此起彼伏，坦克训练场战车隆隆、铁流滚滚；实弹射击场旌旗蔽空，炮声轰鸣，火舌喷涌，壮观的场面令每一位战士心潮澎湃，至今难忘。

根据“老兵76的BLOG”的《怀念龙山》系列文章记载：“整个军营军号嘹亮，络绎不绝的军人南来北往，军车进进出出，一排排，一趟趟的营房座落有序，干干净净的营区，整洁的道路，虽然龙山不像城市那么美，但是人气旺盛，最热闹时就是节假日地方来部队慰问演出和看电影，各连列队迈着整齐的步伐，高声喊着一、二、三、四。一路唱着军歌从东西方向大礼堂集结，快要大礼堂门前时各连都要正步走展示一下军人的威风，那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响彻在龙山军营，进入礼堂坐好休息片刻，开始拉歌比赛，歌声一浪高一浪，整个军营军人的声音鼎沸。冬去春至，夏往秋返，一代又一代军人在龙山大营房书写了一幅壮丽的历史画卷，这座在地理坐标上毫不起眼的龙山确披着耀眼的光环”。

部队每年在东丰县姜大房水库搞一次为期半个月的武装泅渡训练，成绩最好的是北京兵朱晓夏和大连兵赵岳，武装泅渡00米；我爸武装泅渡成绩是米。每到姜大房水库有战士游泳比赛，师直通信营无线连战士李国志就在广播中充当“体育评论员”的角色。也有个别战士始终没有学会游泳，当时被调侃为“旱鸭子”。有一年，我父亲所在分队配合沈字部队施工，搞通信电缆多端平衡，东北10月份下河施工，战士们没有一个叫苦的。

年中央军委决定取消军衔制，说是为了拉近干部与战士之间的阶级感情。如果不取消军衔，后来的江青、王洪文都穿上军装，这军衔就没法弄了。父亲当兵时军帽佩戴红五星，领口佩戴红领章，那可不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意思，革命战士只能是“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因为没有了军衔，那个年代军官就是“四个兜”，战士只有上面的“两个兜”，这是干部和战士的唯一区别。提干当排长就穿上“四个兜”了，属于行政二十三级，工资可以拿到52块钱。我父亲新兵时，每天伙食费标准才四毛五，而且高粱米占60％。

当时的师首长带号儿的有九位，他们都是战争年代入伍的，都立下赫赫战功，如某某首长在解放海南岛时任尖刀连连长，某某首长在抗美援朝期间二十八岁当团长；军营里曾经流传过很多在他们身上发生的趣事。像某首长一次坐车出去，司机开得太快，躲避障碍物时把车开到沟里去了，首长当时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着急把挂档的操纵杆当成手刹了，一把搂住了就使劲往后搬。这事儿他在给战士们讲安全时还给经常念叨，把大家笑得不行。首长们身上类似的趣事很多，父辈们的回忆丝毫没有贬低、调侃的意思，这些情节都是他们珍贵的记忆。据说潘三号、陆四号后于大连某干休所颐养天年。

年1月在师修理连的基础上，坦克独立第三修理营（欠一连）组建师修理营。由长春市移防龙山，年移防辽宁清源县柴家店北沟。

年9月，我父亲所在连医院施工，医院抢建家属房。某日，父亲去打水，发现副统帅林彪的宣传照片被撤换，林题写的沈阳军区机关报《前进报》报头变成楷体，我父亲问领导：“是不是统帅部出事了”，被领导臭骂一顿。没过多久，部医院党委组织的政治学习，才通报了“9.13”事件和“五七一工程纪要”，林副统帅叛逃，三叉戟飞机摔了，机毁人亡。当时这个消息对大家来说都是巨大的心理冲击，毛主席的亲密战友、九大确定的接班人、三军副统帅怎么会叛逃？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正常工作之外，也只有用紧张的工作和苦读毛主席著作来消解这种不解的情绪。

父亲参军正值“文革”期间，但部队没有乱，站哨荷枪实弹。在汹涌的革命大潮之下自然避免不了介入“文革”的一些活动。主要是苦读毛主席著作和“三支两军”。“三支两军”是解放军在“文化大革命”中，执行支左、支农、支工、军训、军管任务的简称，是人民解放军介入“文化大革命”的标志。“支左”是指“文革”前期，部队支持地方被称为左派的一些组织；“支农”“支工”是到地方贯彻中共党中央“抓革命、促生产”的规定，支援农业和工业生产；“军管”是部队对一些要害部门、单位、系统等实行军事管制；“军训”则是派军队对大中专院校进行军训。“三支两军”是在“文化大革命”使国家和人民陷入严重内乱的形势下开始的。年初，文化大革命进入“夺权阶段”，全国处于“打倒一切”的全面混乱状态。地方党政组织陷于瘫痪和半瘫痪之中，公、检、法等机关失去作用。武斗成风，工矿企业停产或半停产现象普遍，交通严重堵塞。

在年3月至年8月的五年多时间中，解放军先后派出两百八十余万人，分赴中国各条战线执行“三支两军”任务。其范围之广、规模之大、人员之多、时间之长、任务之巨，都是史无前例，堪称解放军建军史上最大规模的非战争军事行动。“三支两军”缓和了紧张局面，维护了社会秩序、工作秩序、学习秩序和生活秩序，保护了一些干部，减少了工农业生产和人民生命财产的损失，对稳定局势起了积极作用。

“三支两军”期间，我父亲所在直属队全训，没能参加，其他单位派员参加。期间也有很多奇闻异事，听说驻守辽源的河南籍军医赵普宇（名字可能不准确）用毛泽东思想治好聋哑人的事迹，但当时都觉得不可信。

年8月21日，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发出《关于征询对三支两军问题的意见的通知》，附《关于三支两军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三支两军”的人员除少数干部转业留在地方工作外，大部分陆续撤回军队。因为那个时候，城市里闹事的“红卫兵”都上山下乡去了，也就乱不起来，“三支两军”的历史使命也就完成了。

年2月4日19:36时，辽宁省海城地区发生里氏7.3级地震，当天部队正在看电影。发生地震两小时后部队紧急拉动，抗震救灾。由于当时周恩来总理提出“土洋结合，群策群防”的方针，有关部门成功预报了海城地震。部队提前半个月搞教育，讲解抗震前兆和救灾知识，如井水泛混、牛马不进圈、鸡鸣狗跳等，晚上睡觉还可以将两个啤酒瓶嘴对嘴摞在地上，稍有震感啤酒瓶就会倒下，声音较大，提醒战士们提高警惕。地震导致房屋有一定程度的破坏，但震区人员伤亡不大。不知道当年能够成功预报海城地震，那么后来的邢台地震、唐山地震、汶川地震，怎么就不能预报了。

我父亲当兵期间部队发生的很多奇闻轶事，如某某战士因盗窃被处理回家；年年初，某战士因参军后没能如愿提干，在东丰县姜大房水库驻防期间悬梁自尽；新民籍战士某某站哨回来，枪走火打死战友；坦克十四团新战士擦枪走火打死战友；坦克十五团训练过程中，用臭弹做教练弹，被坦克高射机枪击发导致事故，一位战士受重伤；为完善营房设施，父亲所在连队去吉林省辉南县伐木，某战士晚上站哨与老山羊对口令，最后没对上口令，哨兵开枪打死山羊等等；由于篇幅有限，不在这里详述。期间，我父亲眼睛因公受伤，医院住院治疗一个月，当时只是消炎，忽略了后遗症问题，直到年5月于北京做白内障手术，才发现左眼眼底黄斑已经不可恢复。我调侃说：“你去找你们部队赔偿”。我爸说：“战争年代，命没了也就没了，找谁赔偿！”术后老爷子还说：“现在公尺射击没问题”。

年底，爸爸是拟提拔当排长的考察对象。当年爸爸带一个排战士、两辆军车出去执行任务；有一天，某干部私自将车开出去后肇事。第二天那位干部还想开另一台车出去干私活儿，被我爸爸拦住。听我爸爸说，当时面临提干，正在等待正式命令，出事故对提干是有影响的，所以就予以阻止，继而发生冲突。经过部队大熔炉的锻炼，与战友们一起在东北的白山黑水之间摸爬滚打六年，海城抗震救灾之后，父亲于年3月27日结束军旅生涯。那场“党员管干部”的冲突，彻底改变了父亲的命运。

听爸爸说，当年当兵的首要动机很简单，能吃饱饭就行。老爸出了学生门儿就回生产队干活儿，三九天刨大粪（东北人都明白）一天挣不了几个工分儿，换算成人民币几毛钱，觉得这样下去没有未来。那时候，当兵是农村孩子的出路之一，所以就应征入伍。因为家里穷，当兵临走我奶奶才给爸爸买了一套秋衣（东北人叫线衣线裤）。入伍当天，从绥化坐军列到长春某兵站中转，沟满壕平的吃了一顿猪肉炖粉条，我爸说那是人生最美的一顿饭。入伍后受部队教育，思想认识有很大提高，十八岁当兵次年入党，是同期入伍战友中最先入党的一个。服役期间，军事素养好，训练、生产成绩都是优秀，武装泅渡成绩米；参加多次抗洪抢险、抗震救灾、国防施工，经历若干次一级战备。我爸说，那个时期，部队首长称呼战士为“小鬼”，干部子弟见了穿军装的不管年龄大小，一律称叔叔；干部晚上夜查，见到战士蹬被子，还要给盖被子。那个年代过年过节是干部站哨，战士联欢；首长经常下连队检查食堂，生怕战士吃不好；老兵带新兵从来不打兵；部队拉练住老百姓家，挑水、扫院子是自觉自愿的，每到秋收季节还帮老百姓农忙。在那个年代，部队驻地的老百姓热衷于找部队干部战士弄一套旧军装或大头鞋，在可能的情况下也都帮忙，反正军装二级品最后都擦车用了。

年2月，坦克第十四团调归陆军第十六军，改称十六军坦克团；同时沈装坦克独立第一团调归坦克第四师，改称坦克第十四团。该团在朝鲜战场先后参加大小战斗二十八次，战功卓著，从朝鲜回国后驻防哈尔滨，年底由哈尔滨移防到吉林省蛟河县，归建坦克四师后于年4月移防辽宁开原。

年2月，坦克第十六团转隶陆军第六十八军，改称六十八军坦克团。（该团前身是六十四军一九二师坦克自行火炮三九七团，年4月归建坦克四师，从大连移防吉林通化市）。

年2月，坦克十五团七连调沈阳军区装甲兵训练基地；坦克十五团重新组建。

年2月17日，对越南自卫反击战打响，鉴于前苏联与越南的关系以及当时的国际局势，我国北方重点防御苏联入侵，三十九军紧急移防满洲里，很多部队向北机动驻守第一、第二道防线。当时我爸已经转业到地方，因我老家所在区域属于第二道防线，我爸又在地方配合有关部门组织民兵，协助驻防第二道防线的装甲部队布防。当时铁路货场满是战备物资，弹药堆积如山，公路上经常有坦克、装甲车队通过。

坦克四师后续沿革大致如下。年4月27日，从包头接回坦克59式45辆，换装下来的T-34坦克移交吉林独立师坦克团、守备四、八师坦克团。

年12月，坦克十五团换装59-1式坦克78辆。

年1月1日，坦克四师移交被誉为“长白猛虎”的十六军指挥，同时分别在抚顺市李家乡和金县三十里堡组建装甲步兵团、炮兵团。装甲步兵团以原工程兵建筑一三一团团部、二、三、四营营部，八、十、十三、十四连和步兵四十七师一三九团三个连，四十八师六个连组建，原工程兵建筑一三一团团部改建为装甲步兵团团部。

　　炮兵团以原军区炮兵七十四师六五四团团部、直属分队及炮兵十、十一师各三个连队组建，六五四团团部改建为炮兵团团部，同年6月28日移防吉林省梅河口市。

年10月12日,师炮兵团团部及所属两个营归建炮兵七十四师建制，由十六军抽调人员组建炮兵团团部及所缺员额。

年，祖国南疆收复老山的战斗打响。印象中，家里墙上挂着爸爸的自动步枪，还有我和爸爸抱着蓝色收音机听老山战况及后来的英模报告团演讲的情景。当时年龄小，只记住“老山”二字，具体内容当然没记住，战斗的惨烈及后来的“两山轮战”情况我是后来查阅资料才知道的。听说后来的勘界又有变化，本来今年春节期间想自驾去滇东南，登上老山主峰看看，但因故没能成行。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游戏，我们普通百姓是搞不懂的。

年10月1日，坦克四师归建十六集团军领导，师直分队以原侦察连为基础组建侦察营，以原炮兵团指挥连和一三零自行火箭炮营部分骨干为基础组建师炮兵指挥连，以原工兵连为基础组建工兵营，以原通信营部分骨干组建后勤通信连，以原师汽车营修理所为基础组建汽车修理所。装甲步兵团由辽宁抚顺市调防吉林海龙镇原一四一团营房，炮兵团由龙山调防东丰原一四零团营房。

年，坦克四师师部机关移防梅河口。至此，号称亚洲第二大兵营的龙山营区改为训练基地，后大部分营区闲置，目前多数营房倒塌，营区荒废，仅有原坦克四师师部大楼驻扎炮兵某部。

年8月--11月10日体制编制调整，坦克四师改称装甲第四师，坦克十三、十四、十五团改称装甲第十三、十四、十五团，撤消装甲步兵团，各装甲团增编一个坦克营、一个装甲步兵营、一个炮兵营。

年11月，装甲四师按照军委命令进行重新整编，以装甲十五团为主和装甲十三团重新组建装甲第四旅；以装甲十四团为主和炮兵团重新组建第六十七机步旅。

年，根据中央军委命令，装甲四旅再次与某机步旅整编，移防更为有利于摩托化的边陲某地驻扎，新的番号、建制和驻地因保密原因不便公布。

　　看到龙山营房如今的样子，父亲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龙山营区的荒废对于龙山人来说是非常沉重的事情，但这只是一种情怀。如某位阿姨所说：“一个师的建制，相当于一个地级市就这样没了，心能不痛嘛”。同时也应该看到，营区的破败也证明部队的发展上了新的台阶。参观新营区的感受，机关大楼很宏伟，士兵宿舍现代化，营区树木成林，道路整洁干净，战士很有精气神儿！现在，老部队的营区建设堪称全军典范。部队通过整编优化之后，据说战斗力也得到很大提升。

　　综上，原坦克四师这支铁骑雄师的“血脉”仍然存续，而且承担重要的战略威慑目的和战术防御任务。父亲这次看完老部队看到龙山精神传承至今，眼里泛起泪花。龙山是坦克四师官兵心中永远的牵挂，是我父亲及其战友之间永远的话题。说起龙山，老人家都会想起那片蜿蜒起伏的丘陵山地，那片连绵不绝的红砖灰瓦营房，以及此起彼伏的军号声。坦克四师是一支英雄的部队，组成这个战斗集体的老首长和下属团队，都是经过战争考验的骨干队伍，组建几十年来为国防建设培养大批军事人才，走出二十二位共和国高级将领；同时也为祖国建设输送了成千上万的建设大军。

“龙山走出来的人，永远忘不了，大操场上铿锵有力的正步声；忘不了，十里营区的大路上曾有战士们打靶归来愉快的军歌声；忘不了，龙山湖畔曾有战士们‘一帮一，一对红’倾心交谈的轻轻细语声；忘不了，充满蓬勃朝气的绿色军营；忘不了，朝夕相处一起摸爬滚打的战友情；忘不了，那浓浓的龙山情；更忘不了那刻骨铭心的军旅情……龙山走出的人，对龙山的那份感情，是刻骨铭心”。

临别时，该部现任某连连长用军礼为我们送行，我父亲说：这是此生最后一次告别军营！

致谢

多年来，每次爸爸与老战友见面，听到最多的就是他们对当年军旅生涯的追忆。几年前就有一个想法，把父亲的军旅生涯梳理成文，传之后世。年2月初，我带父亲探访老部队，沿着父亲当年的足迹寻找那段历史，一路上父亲又跟我讲了很多。时值年春节，终于有机会也有时间坐下来写点文字。为了保护性挖掘坦克四师的光荣历史，在本文过程中，我查阅了很多坦克四师老兵的回忆文章（见注释和参考文献），军事专家姚晓威叔叔提供部分信息，在此一并表示感谢。同时感谢父亲老战友李国志、闫凯、王学文、王振山（已故）、杨德文、王兴、刘喜德、于洪印、弓文富、赵学太等多位叔叔，多年来他对军旅生涯的追忆在我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也是我整理此文的源泉和动力。我是个后生，并非亲历，上述文字难免有“虎猫难辨”之嫌，我只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上，从个人角度对坦克四师的历史进行梳理，其中引用部分文字因略有改动和重新编辑，未加注引号，请原文作者谅解。关于事实部分存在的争议，还是留给历史去继续探讨，待有更权威的资料出炉，再做更正。因并非工作范围内的材料，不好意思麻烦助理校对，拼音打字，存在错别字之处请谅解。通过本文，梳理坦克四师的前世今生，这是我这名军人后代唯一能为老兵们奉献的精神食粮。另外，文章中描述我父亲的地方多一些，主要原因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请各位叔叔海涵。

年国庆大阅兵

注释：

参见：百度百科“东北坦克大队”，文字略做编辑整理；

参见：百度百科“董来扶”，文字略做编辑整理；

参见：个人图书馆：《天津战役参展部队的前世今生》（十四），文字做重新编辑；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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