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

我的母亲嫁给了那个谎称是父亲挚友的人有

发布时间:2017-5-1 9:13:27   点击数:

人人都有故事,

这是[有故事的人]发表的第个故事

他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自己是父亲在西安时代的朋友——作家无名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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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甲林

张甲林,旅居西班牙巴塞罗纳华人。出生于中国传统大家庭,家族历经清代与国共两党历史,目前正在整理出版以家史和自身经历为核心蓝本的书籍,本期有故事的人即为该作品节选。

在西班牙最南部的海滨城市加的斯(CADIZ),和阔别了34年的父亲见面后,自然要谈起我的母亲。

父亲陷入了沉思。我从他深邃的眸子,走入了他心内的世界和那遥远的历史。

父亲和母亲是在国立一中认识的。这个国立一中,是抗战时期冀察绥平津五省市内有名的一所中学,坐落于浙川上集涌泉观,专门收容从敌战区逃亡出来的抗日爱国学子。

这个群体中产生了不少国共两党的精英,包括中共高级干部、解放军高级将领、大学教授、作家和编辑。我的生母扬琼,父亲张慕飞当年均就读于此。

生母扬琼系浙江省绍兴人,生于年,抗战时期是一位热血青年。在国立一中时参加演出了曹禺先生的雷雨,成功地扮演四凤一角色,和这场演出活动一样,轰动了当时河南省教育界。母亲与父亲结婚后,随军转战南北,年在民国政权崩溃之际,父亲作为总统府的侍卫官,随中央政府要员乘坐最后一架飞机撤离成都时,获得带夫人同行的许可,但母亲考虑到婆婆和儿女需要人照顾,便没随同父亲离国,而后便开始了她磨难的人生。

所以年初春在加的斯(CADIZ)会面时,父亲十分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离开后,发生在妻子身上的一切。

在我的印象中,母亲十分爱我的父亲。童年时期我对父亲的印象,也完全是从她给我讲述的故事中形成的。我是一个完全没和父亲在一起生活过孩子,可当我成年后,常常有父亲的朋友说,我的言谈举止太像张慕飞了,甚至优缺点都那么雷同。这大概全部要得益于母亲给我描绘的虚幻的父亲对我潜移默化的影响。

这个容貌美丽、多才多艺的江南女子,在中共建国后还是四川省政府职工业余京剧团演员。她那音色极美的花旦唱腔,征服了不少戏迷。而我在她的影响下,也登台演过空城计中诸葛亮的书童,她甚至在贺后骂殿一戏中,因为一时找不到皇儿,拉着我这个真儿子上台一起闹。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对于这样一个新政权来讲,肃清旧政权的势力是势在必行的事情。母亲作为一个旧政权军官的太太,一个被周围同志所嫉妒的多才多艺的女人,一个获得不少领导人欣赏的新政权工作人员,自然就进入了被整肃的圈子。

在政治运动场上,她是一个素质低劣的运动员,在不停的政治运动中被折磨地精疲力竭、神情恍惚,她情绪低迷,病魔缠身,甚至企图轻生。这时,她身边出现一位名叫董文彬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医官。这位留学日本、医术高超的军医官,是国民党投诚部队的一员,他用爱心取得了母亲的信任。董文彬先生在一次看望我奶奶时,还透露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说自己是她儿子张慕飞在西安时代的朋友作家无名氏。

我不知道奶奶是否了解儿子当年可真有这么一位作家朋友,也不知道董先生是否真是作家无名氏,但我感受到奶奶开始对这位董先生亲近起来,并且支持母亲与董先生结了婚。当我长大后再回想这个婚姻的过程,奶奶大概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思念儿子的老太太,把儿子的朋友董先生看成了儿子的化身;二是聪明的祖母,支持这桩婚事是为了改变母亲和我们第二代的政治生态环境。但奶奶万万没有想到,这桩婚姻不但没能使全家政治生态环境向良好的方向发展,反而在董文彬遭受整肃过世后,将母亲推向了千载不复的地狱。

年,我在西班牙阅读香港报纸时,一条醒目而震撼性的消息让我不知所措。这条消息称:“30年代著名言情小说家无名氏,即卜乃夫先生抵达香港,与香港新闻天地社社长二哥卜少夫会面。”我当即写信给卜乃夫先生查询真伪。

卜乃夫先生很快回信道:“甲林贤侄,论我和你父亲的交情,我应该在大陆照顾你们,但因时局动荡没能如愿,而你传递的消息,实在令我啼笑皆非……随信并附近照一张。”后来我将此事讲给父亲听,父亲说好像记得这么个军医官,医院住院时认识的。

这个荒诞的消息对86岁安祥过世的母亲来说,一直是个秘密。或许她在天国里,还以为自己的第二任丈夫就是作家无名氏。好在母亲与董文彬先生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不幸车祸去世,二儿子战民成长为一位著名的编辑、作家、出版商和电脑软件开发商。这个几乎无法挑出缺点的的弟弟替我们孝敬了可怜的母亲,使她晚年得以幸福快乐直至安祥离去。面对这个弟弟,我经常无地自容。

我继续对父亲讲述着母亲的故事。年初秋,我就读的西南财经大学(当时叫成都大学),遭受到造反派武装袭击,同学们纷纷逃离校区。我在成都也没有家了,便只身北上,去辽宁省绥中县看望中断联络7年之久的母亲。

中国的南方地区还是一片葱绿,而关外却飘起纷纷扬扬的大雪,将整个天空与大地装扮成银色的世界。白天,被微弱的阳光融化的雪水,沿着屋檐与树枝向下滴落,经寒风一吹,结成千万支细长的冰柱,在风中摇晃,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我到达绥中县孤家屯时,却被告知母亲被拘押了。

于是我冒着刺骨的寒风,到处奔波寻找母亲的下落。

经过百般打听,我在绥中籍朋友小广的陪同下,找到了关押母亲的地址。

那是一个围墙上布满铁丝网的看守所,我在门口向看守的军人表达了自己的请求。而这位海军士兵毫无表情的把脸扭到了一边。小广是一个幽默的绥中人,他操着本地土语,嘻皮笑脸的递上一支香烟,又说了一些调侃的话,那海军士兵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很舒服地吐出一团白云,神秘地暗示我,母亲是一个上面有根子的要犯,是不能探视的。至今我也搞不明白,一个普通老百姓,因偶然性的原因受到一个共和国元帅的关怀,为何会被投进监狱。

不久后,学校通知全体学生返校,我没见到母亲,只好抹着眼泪离开了绥中县。

那是年的冬天,从这个寒冷的季节开始,直到年我离开中国的这15年间,我仅和母亲见过三次。一次是年夏天,一次是年冬天,另一次是年元月。

年冬天,我已在河南省新蔡县农电厂当了一年多的锅炉工。一天,我正挺着一丈多长的钢质通火棍,在锅炉里搅动着炉膛中的煤炭,师傅张亚先急匆匆地给我送来一封信。

借着熊熊的炉火,我看到信封上的邮戳是徐州,并且用毛笔粗粗的写了个急字。印象中我好象有个舅舅在徐州工作,但从来没见过面也没有来往,如果真是他的来信,那么一定是事大如天了。

舅舅的信非常简单,信中说我母亲陷入绝境,如果不去解救,必后悔莫及。

于是,我便匆匆请了假搭乘火车向东北赶去……

——上篇完——

预知故事发展,请看本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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